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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力量的代价

第三章 力量的代价

“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断掉王之手。”

陆野咬紧嘴唇,剧烈的疼痛让他险些晕厥,他只能靠着努力发散思维,借此让自己维持意识。

与其他在封绝内的行人不同,陆野断臂的接口处,是血红的血肉,和一直向下流淌的鲜血。

另一边,那壮汉看到格温杀向陆野,也是有些心急。

拥有战士潜质的人类非常稀少,每一个都十分珍贵,死在这些炮灰一般的角色手中实在可惜。

壮汉努力想冲破包围,但是失去了手中利器的他,在洛莉丝重新加入围攻后虽然仍在拉近与洛莉丝的距离,但是也显得步步艰难。

直到看到陆野的一条手臂被剪断,那壮汉终于下定了决心。

“小子,只有存在之力能对这些红世之物造成伤害。”那壮汉硬吃了洛莉丝一击,线条击穿了壮汉的腹部,裂开了一个口。

但是随着壮汉身上火雾燃起,伤口很快火雾的修复下痊愈,只是壮汉身上的火焰,有点不起眼的削弱。

借着承受对方一击使对方的包围产生了一丝空挡,壮汉将一个火炬全力掷向陆野,火炬势不可挡的穿透了陆野的胸口,最后融入到了陆野的心脏之中。

“小子,你现在应该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之力了,也应该明白使用它的危险了,至于是否使用就看你的抉择了。”

壮汉说完,便不再把心思放在陆野那,专心对付起眼前的敌人,他知道,他越早将敌方击破,陆野也就越安全。

“灼眼的讨伐者,莫非你是想要还是这个小子吗?区区一个普通人,使用存在之力只会让自己消失而已!”

随着壮汉把心思收回,洛莉丝也感觉到压力大增,只能期待用言语分散对方的心思,但是那壮汉已经下定决心,根本没有丝毫动摇。

陆野看到火炬穿入自己胸口之后,感到一股暖流在心口跳动,那一刻他便明白了使用存在之力的危险。

陆野现在只是普通人,他现在所使用的每一点存在之力,都是以消耗他自身存在为代价,一旦使用过度,他便会消散在世间,世界上所有他存在的痕迹都会消息,包括其他人对他的记忆也是如此。

火焰色的红雾在陆野左手上汇聚,不一会被剪断的小臂就重生了出来,之前的剧痛仿佛只是错觉,他就好似从来没有受过伤一般。

但是在红雾化作他手臂的时候,陆野感到了与世界的疏离感,也就是这疏离感让他知道,这其实是存在之力消耗的结果。

但是陆野并没有选择,不使用存在之力只是死路一条,只有使用存在之力才能够有一丝生机。

格温的剪刀再一次出现在陆野身前,浑身散发着火雾的陆野这次清晰的看到了对方的动作,一个后撤步让格温的剪刀剪了个空,随后陆野回身一脚将格温击飞。

陆野身上负着的火焰点燃了格温的身躯,在将格温烧的更加破烂后,才缓缓熄灭。

“我这是在做什么,我是在打架吗?”

肢体修复对于陆野这种普通人来说消耗的存在之力并不低,加上一次进攻,陆野的意识便有些恍惚,他好似看到了一幅幅画面远离他而去,那是属于他以及别人对他的记忆。

格温挣扎的站了起来,拿着破碎的剪刀再一次对陆野发起冲锋,对于她这种最低级的磷子来说,主人的命令就是一切。

“这个是敌人,我必须消灭它。”

陆野的意识开始模糊,看到向自己靠近的破烂洋娃娃,陆野的潜在意识下了这样的判断。

此时的陆野不再关心存在之力过度消耗的后果,他只是想要消灭眼前的敌人。

火雾在陆野身上不断涌出,顺着陆野的双手烧向了格温。

格温被火雾所困,再也迈不出一步,并且不断的被火雾侵蚀,渐渐燃烧殆尽。

而不断散发火雾的陆野与世界的隔离感也越加严重,他的身体渐渐透明,好似只差一步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。

终究在陆野消失之前,格温被火雾燃尽,陆野身上的火雾也回到了身体内,除了眼神有些呆滞,陆野看起来与常人再无异常。

但其实他已经失去了大部分情感与记忆。

远处的打斗还在继续,两方都没有顾及陆野的功夫,那壮汉的优势随着时间逐渐加大,击败洛莉丝只是早晚的问题。

而陆野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一切,双眼没有了焦距。

“赤发灼眼的讨伐者,这次算你赢了,但是下一次,我一定会要了你的命。”洛莉丝嘶哑的声音传荡在空气中,对战的双方终于分出了胜负。

以所有棋子殿后并全灭为代价,洛莉丝最终逃离了。

那壮汉将长刀拾起后来到了陆野面前,好似有些遗憾的说道:“倒是一个战士的好苗子,只是可惜了。”

“即使继续以火炬的形式存在下去也不过是傀儡罢了,既然如此不如作为一个战士,最后再为世界尽一份力。”

那壮汉这样对陆野自顾自的说着,随后将手伸到陆野心口,火雾从陆野心口处散发,飘散到了封绝的每一个角落,所有损坏的建筑,受伤或者死去的人群都恢复到了时间刚刚静止的模样。

陆野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胸口,他所剩无几的珍贵情感都从中流去。

儿时无忧无虑的欢乐,通关第一款游戏时的喜悦,与家人相处时的温馨以及初中朦朦胧胧的暗恋。

陆野无意识的向前伸手,仿佛要将这些碎片留下,却只是抓了一手空。

这些珍贵的画面从陆野身体中流出,构成“陆野”这个存在的因素也越来越低,如果所有记忆都被遗忘,陆野也将彻底消失。

“四宫千雪。”

这是陆野憧憬的对象,他从未见过有任何人获得如四宫千雪般洒脱,好似无视所有人的眼光。

一瞬间陆野又想到高中时的四宫千雪,她不再如初中时一般我行我素,开始注意四周的眼光,开始迎合周围的环境了。

念头自此,陆野不由感觉有些痛心,他牢牢看着记忆中的四宫千雪,仿佛要把曾经的她永远记在心中,而画面中的四宫千雪此时也在看着他,好似想将他闹闹记住。

封绝内的一切都修复如初,陆野的身形虽然虚无但是毕竟没有消散。

壮汉有些吃惊的看着陆野,自顾自的叹了一口气道:“没想到你的天赋如此之好,早知如此就算拼着受伤我也会救你一命。”

壮汉说完摇了摇头,事情已经发生,后悔于事无补,壮汉解除了封绝,离开了此地。

停滞的时间恢复了流动,人群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顺着之前的轨迹行动着。

只是在陆野的眼中,街上有一部分行人如同空壳一般,心口所在之处有一根火炬正熊熊燃烧,火炬明亮的人还能与友人谈笑风生,脸上也带着正常的笑容,火炬昏暗的人则显得十分呆滞,好似提线木偶般行走,存在感淡薄到几乎没有,没有任何人会在他们身上停留目光。

偶尔一根火炬彻底熄灭,那包裹着火炬名为“人”的躯壳也随之消失不见,但是这样的情景,繁华的商业街上,没有任何人感觉到了不脱。

陆野呆呆的站在商业街上,直到人流簇拥着他向前他才迈出步伐,他好似在思考什么。

“哦,我现在应该回家了。”

这样想着,陆野迈出了回家的步伐,他的躯体内,一根火炬忽明忽暗,如风中残烛一般,随时都会熄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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